沈树忠扎根岩层的“金钉子”(治学)

网络 林晓舟 2019-07-19 09:14  阅读量:14850   

他是第一位荣获地层学国际小我私家突出孝敬奖的亚洲科学家。对他而言,走上科研这条阶梯,是偶尔,也是一定。从博士期间到此刻,他就像一枚“金钉子”一样,深深扎根在学术的岩层中,为地层学研究孝敬气力。

日前,在意大利米兰进行的第三届国际地层学大会上,中国科学院院士、南京大学地球科学与工程学院传授沈树忠荣获地层学国际小我私家突出孝敬奖。

这一由国际地层委员会2004年设立、每4年揭晓一次,且每次仅有一人获奖的小我私家突出孝敬奖,旨在嘉奖在国际地层学规模做出突出孝敬的地质学家。57岁的沈树忠是第一位获此奖项的亚洲科学家。

颁奖词中先容,沈树忠是二叠纪两个“金钉子”落户中国的主要孝敬者之一,为二叠纪综合地层学、地层序列的成立和全球比拟、二叠纪末生物大灭尽的研究做出了重要孝敬。

抓住一切进修时机,找到人生尽力的偏向

在地质学上,“金钉子”是界说和区别全球差异年月所形成地层的独一尺度,成立“金钉子”主要目标之一是为了办理地质汗青的时间比拟问题。今朝,中国已成立了11颗“金钉子”,与意大利并列为数量最多的国度。

在浙江长兴煤山国度级地质遗迹掩护区,一个10米高的立柱,顶端是一块放大了上千倍的微小欣德刺化石模子。它来历于半山腰的一片岩层,在2000年被确定为“金钉子”;山脚下的另一片岩层中,存在出名为王氏克拉克刺的化石,在2005年被确定为另一枚“金钉子”。泥沙掩埋、岁月沉积,短短40多米的间隔,却隔着近200万年时间:一个是三叠纪的初步,一个是二叠纪长兴阶的起点。

二叠纪两个“金钉子”别离位于广西宾客市蓬莱滩和浙江长兴县煤山,由中科院南京地质古生物研究所金玉玕院士率领的两个国际事情组开展科研事情,沈树忠是成员之一。

对沈树忠来说,走上这条科研阶梯,是偶尔,也是一定。

1977年,他第一次介入高考,后果并不抱负,来年报考中专,被浙江煤炭家产学校(浙江工商大学前身之一)地质专业登科。结业后,他被分派到安徽浙江接壤的长广煤炭公司成了一名地质技能员。

有一天,他无意中看到了中专生考上研究生的新闻。“我灵光一闪,找到了人生尽力的偏向。”沈树忠说,经留宿以继日的进修,两年后终于考上了中国矿业大学的研究生,1989年博士结业后留校任教。

另一次转折产生在1994年。一次西藏科考改变了他的科研轨迹。

“当时去西藏科考的年青人也少,持续一个月跋山渡水,总共背返来上百公斤重的石头。”沈树忠回想,他早期的成就根基都是在西藏做出来的。

1996年,沈树忠被教诲部选派赴日本留学,厥后到澳大利亚读博士后。1999年,但愿继承从事地层学事情的他携全家返国,开始了二叠纪古生物学与地层学的研究生涯。

破译岩石中的机密,为研究地球演化提供参考

2.52亿年前产生了大局限的生物灭尽事件,高出95%的海洋生物和75%的陆地生物灭尽,地球以后进入恐龙时代。

这次事件是由什么原因引起的?其时情况产生了什么变革?一连时间有多长?这是藏在石头中的奥秘。

“地球上的一层层石头,就如同天书中的一页页纸张。化石及个中的信息,不只可以还原时间坐标系,还蕴含着其时的糊口情况信息。”沈树忠说,地层学家的事情就是要破译这本石头天书中埋没的暗码。

古生物学家通过对地层、化石的研究,试图还原生物大灭尽的汗青真相,但并没有一致的观点。

在长兴煤山,中科院南京地质古生物研究所的研究团队和国际同行一起开展了高精度综合年月地层框架的研究。“我们得出的结论是,生态系统的瓦解是由大局限的火山喷发引起,个中西伯利亚火山多次喷发的局限最大,多地的岩浆勾当造成地表温度及整个情况的迅速恶化。”沈树忠说,火山喷发出大量温室气体,使得储藏在地表沉积物中的甲烷气体释放,海陆生态系统迅速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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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物大灭尽事件的科研中,地层学研究主要是办理时间比拟问题。已往有科学家认为,这样的大灭尽要花上百万年甚至上千万年的时间。2011年,沈树忠地址的研究团队通过应用高精度的单颗粒锆石铀—铅同位素测年法,将这一事件的进程准确到20万年,2014年进一步准确到6万年阁下。

沈树忠进一步表明,地质汗青时期产生了多次生物大灭尽事件,这些事件与生物的正常更替差异。研究汗青上的生物大灭尽的原因、时间等信息,对评估当今地球面对的危险、预测地球此后的成长趋势有重要参考代价。

从博士论文选择“腕足动物和生物大灭尽”作为主攻研究题目至今,沈树忠像一枚“金钉子”一样,深深扎根在这片学术的岩层中。

但愿更多人相识地层学,期盼年青学子投身科研

在学院官网上,有一张沈树忠颇为满足的照片,那是16年前他在澳大利亚悉尼盆地考查时拍摄的。彼时的他,乌黑的头发、白净的皮肤。而面前的他,斑白的头发、黝黑的肤色,如同换了一副容貌。

尽量如此,谈起艰苦的科研之路,他乐在个中。“从事这种研究有许多兴趣。不只可以浏览优美的大自然,层层叠叠的岩石还蕴含着破解地球和生命演化的机密。”沈树忠坦言,每当找到精细的化石或有了新发明,那种满意感、幸福感难以言表,所有的疲惫和辛苦都不复存在。

地层学是地质学的基本性学科,沈树忠以为,学科成长和人才储蓄照旧有隐忧。

一方面是由于地层学的专业相对小众,很多人相识不多。另一方面,固然不少高校均配置了与地层学相关的专业,但在当前社会,市场应用性更强的专业往往更受接待;尚有些高校甚至打消了相关专业,导致人才匮乏。另外,地层学作为基本学科,也不如新兴学科受重视。

“今朝,我国在传统地层学研究规模已经到达世界先历程度,但要在更大舞台上发扬学科所长,尚有很大的晋升空间,出格是在开展多学科交错研究方面需要增强。”沈树忠坦言,但愿相关部分增加招生力度、制订地层学后备人才的造就打算、加大对学科建树的支持力度,提高我国地层学和古生物学的研究程度。

在沈树忠看来,从事地层学的研究事情,最重要的是要有受苦刻苦的品质、甘坐冷板凳的精力,在日复一日的文献翻阅、野外考查、化石挖掘、处理惩罚阐明中冷静奉献。

“但愿能更多地先容地层学是什么、学者们做了哪些事情,更但愿看到有年青学子说想来进修、做研究。这是我愿意接管采访的原因。”沈树忠说。

《 人民日报 》( 2019年07月17日 12 版)


(责编:实习生(张佳妍)、袁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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